星云还不想在变成破窝棚的工作间里面干活,况且他现在也需要工作间来正经的工作。

云霞的话通常确实后半句不能听,但有时候她如同闲谈的话语却经常藏着一些提示,刚才第二通传讯里面就有这种提示。

显然历劫者那种水平,只要不是真正的大劫到来,他们很难会因一个区域性事件而陷入两难。既然不会如此那些历劫者还在云霞和铁管事口中有“焦头烂额”的表现,那其中一定另有玄机。

云霞刚好在刚才看似不经意间用“搞好你的发明去”来安抚自己,结合这两点的判断,星云觉得自己又是早就被云霞给安排上了。

或者说,终于解开了她准备的那些东西并轰自己出来的另一层用意谜题。

——那些设计造物。

所以星云现在需要一个比较能让自己静下心来工作的地方,没有墙壁窗户的遮挡,他觉得自己很难不被笼子里面的蛾蝠精引分心。

似乎是感受到了星云在心中的点名,就在刚才总算摆脱翻滚的蛾蝠精顿时开口。

“唔……有点上头……”

星云:“……”

把鸟笼子挂在了树上,星云一边修补着墙壁,一边顺路回忆那些曾经一瞥即过的设计内容。

从眩晕中恢复了过来,蛾蝠精开始转起了真力呼啦圈,它看着星云忙碌的身影,想了想然后问道。

“说起来你曾经关我的地方是哪里?”

一听这个,星云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你到过类似的地方?”

“非也,”蛾蝠精散去呼啦圈,掀开笼门飞了出来,“只是……哎唷!”

摔在地上使劲扑腾的一阵翅膀,蛾蝠精这才重新飞了起来并晃晃悠悠的降落在了星云的头顶。

不用星云动手,二号就给它直接叼了下来,星云的头顶是它专属的王座,岂容他人染指。

任由看不见的东西挂着自己的翅膀,蛾蝠精继续道:“只是有种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就好像是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你不也是空灵圣体吗?没有这种感觉?”

说实话星云还真没有过这种感觉,因为在能够体验这种感触之前他一直在忙于解开关卡的谜团,当可能有感觉的时候他已经继承了玄天桥。

见星云摇头,蛾蝠精若有若思的分析道:“没有的话也实属正常,毕竟空灵圣体的敏感程度是随着修为的增长而加强的,你现在还算是个孩子……不过那是什么地方?”

蛾蝠精还没摸清底细,所以星云并未给出答案。

“罢了,你不告诉我也好,省的以后我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被灭口。”

“你好歹已经是合体期,在我一个元婴境的人面前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过于低看自己了。”

用扑扇自己翅膀的方式代替耸肩的动作,蛾蝠精丝毫不掩饰对自己实力的否定。

“空灵圣体至今没有系统的修习方式与合适的功法,像我这样修炼其他不适合功法的人,你觉得真正动起手来能有多大的能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拜在千媚楼门下。”

闻言蛾蝠精顿时眯起了眼睛,阵阵玄奥的波动自它身上散发,一轮轮人形虚像在它的周身显现。

当人形虚像凝实的时候,蛾蝠精恢复了她原本的人形,拍头看了眼手臂被咬的位置,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惆怅。

“知恩图报,这是我做人最基础的底线,况且我师父也只能教我千媚楼的功法,就算想要研习别的法门,那也要有渠道。”

“那你师父当年为什么不给你送到上清门,霞天尊之名即便是在当年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提到这里,蛾蝠精脸上的表情便从惆怅转为无奈。

她似乎在犹豫是否回答星云的问话,见她如此的纠结,星云试着替她说道。

“是师父得罪过上清门的人?”

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蛾蝠精轻叹。

“不全是,”连番叹气,蛾蝠精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缓缓地蹲下身,双手捂住了脸,“更多是师父一直想养个女儿,又加上确实得罪过上清门,就……”

星云:“……”

有时候星云一直在思考,是不是自己有得知的真相都有会变得异常有病的设定。

神TM想养个闺女就无视了闺女的大好前途!

蹲在地上抱着腿,蛾蝠精开始替她的师父开脱,从这点不难看出她的师父对她如同云霞等太上对待自己。

“不过师父在仙逝之前告诉过我空灵圣体的有关内容,还劝我转投上清门门下,是她这些年耽误了我,”回忆起与她师父共处的往事,蛾蝠精的眼眸之中闪烁起了点点幸福的光芒,“当然在最后师父坦言说担心因当年的得罪而导致上清门的拒绝,这才在她死后才让我转投,人都去了,想必仇怨也能少有解开吧……”

“那你师父曾经得罪谁了?”

“霞天尊。”

“噗!”

一口茶水喷在了蛾蝠精的脸上,星云一边递过去一张手帕,一边使劲干咳化解着被呛的难过。

讲道理,你得罪一个最记仇的人,上清门企业文化再怎么敞亮那位神仙没去拿着花名册挨个揍一遍都是天大的气运。

用花名册点名揍人这事儿云铃亲口承认云霞没少干过。

当然这么干也是分得罪的程度,要是蛾蝠精的师父只是当面骂云霞脑子有病就觉得得罪了,那真的只能说想的有点多。

没管蛾蝠精被喷了一脸水之后作何反应,星云继续开始修葺他的工作间。

蛾蝠精意料之外的不像一般修士那般火爆脾气,哪怕是被星云喷了一脸茶水,她依旧只是在静静的擦着脸上的水渍,不知是还沉浸在对师父的缅怀中,还是她本身脾气就没有那么差。

她坐到石桌上,单手托腮歪头看着星云忙碌的背影,片刻之后才将视线挪到不远处的那八把武器上。

见其中有一对精致的折扇,顿时眼底精光闪过。

“星云。”

“没在家。”

“……”

眼白一翻,蛾蝠精跳下石桌款步来到那收束起来的对扇前,折扇小巧精致,远与其他那些要么巨大要么怪异的七柄同僚不同,扇子的边骨通体碧翠,宛若两条晶莹的水晶,透过边骨能看到芯骨之上雕刻着精美图案,或是绝美游龙戏凤,亦或是混沌天地初开,每一根芯骨上的图案完全不同,却又隐隐的更感受到其所有图案可以构成一组完整的图画。

扇钉以一枚宝珠为结,腥红的宝珠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气息,在那之下,却又有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澎湃战意。

看着那对折扇,蛾蝠精的眼睛有些发直。

“这个折扇神兵能卖给我吗?”

“你有钱?”星云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句。

“没有,我在昆仑虚都是冒充女鬼去偷东西充饥。”蛾蝠精摇了摇头。

“没钱那还……”

“不过我能用肉偿。”

要不是平常被云霞磨练出来了,现在他手里的那块儿板砖已经反手砸了过去。

“你们千媚楼的姑娘就不能自重点?”

“我怎么不自重了,再说我都被你做了那些事了早就是你的人了,”似乎是突然明白了星云为什么会这么说,蛾蝠精无奈轻叹,“果然人言可畏,千媚楼在人修认知中已经被魔化成这样了吗……”

不用星云多问,蛾蝠精自行继续解释道。

“千媚楼是带个楼字,但是千媚二字并非等同于青字呀。”

“那千媚楼所修研的是不是采补精阳之术?”

“是。”

“那还有啥好解释的。”

清了清嗓子,蛾蝠精来到了星云的身边。

“当然要解释一下了,我们千媚楼修研的确实是采补精阳的术法,但我们从不直接对男人出手呀,随便找个男人吸了精阳那以后还怎么嫁出去?我们修研的那是如何更好地勾引自己的男人,随便找个男人上了是那些邪门外道的破鞋。”

工作间大致已经修补好了,星云收敛了外放的真元。

“那你们平常怎么修炼提升。”

没有直接回答星云,蛾蝠精先是从储物空间里面取出来了一本纸质的画册。

画册封面上的图标星云有点眼熟,冲着星云晃了晃手中的画册,蛾蝠精翻开其中的一页道。

“我们一般都是把术法符篆藏在这些春宫画册里面,只要有人阅读,不论男女我们就能有限度的提炼出一些能够便于我们修炼的阳元之息,当然我们不会涸泽而渔,而且提炼的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下半身之气,而是凝练的真元之中的一缕阳元气息。”

星云的注意力还放在她手中的小画册上,蛾蝠精也没多关注星云的反应,继续认真的纠正他对千媚楼弟子的认知。

“外面说的什么给人榨干其实……嗯……那是个人欲望的问题,单身了那么多年女人是要如狼似虎的嘛。所以平常我们的主职就是画画这些画册,根本没对外人造成任何的伤害。”

解释到这里,星云的精力也从画册的那个标记上拔了回来。

他眯起了眼睛看着蛾蝠精,问话的声音相当的低沉。

“你们和垫堂有什么联系。”